习近平总书记在4月20日至21日召开的全国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会议上指出:“要提高网络综合治理能力,形成党委领导、政府管理、企业履责、社会监督、网民自律等多主体参与,经济、法律、技术等多种手段相结合的综合治网格局”。这一重要指示深刻阐释了习近平网络强国战略思想的丰富内涵,也再次对网络综合治理工作提出了方向。

为何要提升网络综合治理能力

首先,在移动互联网时代,互联网的建设性和破坏性都得到了显著表现,使网络空间的维护成为重要议题。习近平总书记在2016年的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座谈会上就讲到:“网络空间天朗气清、生态良好,符合人民利益。网络空间乌烟瘴气、生态恶化,不符合人民利益。”营造更好的网络环境,根本上是为了维护人民利益,而网络环境的治理则需要网络综合治理能力的提升。

其次,在4月20日至21日召开的全国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表示“网信事业代表着新的生产力和新的发展方向”“要推动产业数字化,利用互联网新技术新应用对传统产业进行全方位、全角度、全链条的改造”“释放数字对经济发展的放大、叠加、倍增作用”。这些论断指出了数字经济、网信事业对传统产业发展的积极作用和对我国经济的重要意义。因此,做好网络综合治理不仅能更好地发挥网信事业的活力,也能为我国经济发展助力。

最后,网络空间已发展为“海、陆、空、天”之外的“第五空间”,网络安全对于国家整体安全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的“没有网络安全就没有国家安全,就没有经济社会稳定运行,广大人民群众利益也难以得到保障。”而目前网络黑客、电信网络诈骗等问题依旧常常出现,不利于网络空间安全和实现建设网络强国的目标,也对我们的网络综合治理能力提出了要求。

我国在网络治理方面的举措和成效

习近平总书记曾多次发表有关网络综合治理体系的讲话,十九大报告中就指出,要“加强互联网内容建设,建立网络综合治理体系,营造清朗的网络空间”,并将网络强国、数字中国、智慧社会列为创新型国家的重大战略目标。

十八大以来,我国在网络治理方面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取得了显著成效。在顶层设计方面,不断完善法律法规体系,明确规范。2017年6月,《中华人民共和国网络安全法》正式实施,这是我国网络领域的一部基础性法律,其他相关互联网法律法规等也在其前后出台。如《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单位内容管理从业人员管理办法》首次从制度层面明确了从业人员行为规范;《互联网论坛社区服务管理规定》《互联网用户公众账号信息服务管理规定》《互联网群组信息服务管理规定》等则对网络社区、论坛、群组中的网络传播行为做了规范。此外,还有国信办“微信十条”“账号十条”“约谈十条”等一系列规定。这些内容的出台和实施都使得互联网的科学治理有法可依、有章可循。

在管理部门方面,通过调整、优化网信办职责,体现出党中央对网信工作的高度重视。以往,我国存在“以工信、宣传、公安等三家单位为主体,文化、广电、教育等单位配套实施的政府职能部门治理体系。”由于缺乏明确的治理权力划分,或部分职能重叠,或存在管理空白,影响网络治理效率。2018年3月,中国共产党第十九届中央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上通过了《深化党和国家机构改革方案》,对涉及网信工作的部分机构做出了调整,由中宣部统一管理新闻出版及电影工作,优化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委员会办公室职责。

在具体行动方面,各部门通过“净网”“护苗”“剑网”“清源”“秋风”等多种专项治理措施,从打击侵权盗版、维护儿童安全、净化淫秽色情等多方面着手,有效打击了网络乱象。如“剑网2017”自2017年7月开展以来,到今年1月已关闭侵权盗版网站2554个,删除侵权盗版链接71万条,立案调查网络侵权盗版案件543件。而“净网2018”“护苗2018”在第一季度查办了一批网络直播、网络游戏违法违规案件和“邪典”动漫视频传播案件。根据扫黄打非网的数据,第一季度查办的2600余起“扫黄打非”案件中,有530余起网络案件,表明网络是“扫黄打非”工作的主战场。

我国互联网治理的独特性

我国不仅拥有全球最高的网民数量,在互联网各个领域均显示出自身发展实力。移动支付、网络娱乐、电子商务等产业发展迅速,人工智能等新技术的出现带来全新的发展方向,网约车、共享单车、在线医疗、在线问政等从各方面便利了人们的生活,互联网企业蓬勃发展,新媒体行业欣欣向荣,均显示出我国在习近平网络强国战略思想指导下的发展成就。我国互联网的发展显现出别具一格的发展面貌,形成了带有自身特色的发展路径。然而发展中也存在一些问题。

一是庞大的用户群体带来了舆论场的拥挤和混乱。移动互联网的发展进一步消解了信息传播者与接收者的界限,在人人都有麦克风的时代,舆论的产生和爆发变得十分简单,网络治理的难度和成本则随之增加。而在普通网民的信息生产和传播行为中,由于信息不全面、不正确,或主观性强等原因,往往导致谣言、反转交替出现的现象。同时,历史虚无主义思潮同民粹主义、新自由主义等社会思潮,也伺机制造或发酵社会舆论事件,冲击主流意识形态和社会制度。而普通网民对娱乐化新闻的关注也往往导致更有价值的新闻信息被淹没,舆论场容易出现低俗化、娱乐化倾向。

二是新技术、新趋势的出现往往引发新问题、新困境,考验相关部门的治理能力。进入新媒体时代,我国互联网发展迅速,技术不断更新迭代、应用持续推陈出新,热点稍纵即逝,用户喜好“变化莫测”,对相关行政管理策略、手段的更新速度提出了要求。而目前针对新媒体平台的管理以事后治理居多,问题处理相对滞后,面对新问题也往往缺乏有效手段。

三是活跃的竞争导致市场混乱,新媒体平台低俗营销、非法牟利现象频发。为争夺市场份额、吸引用户,新媒体平台频现低俗营销、窃取隐私、版权侵犯等现象。如3月29日央视财经报道的“今日头条”刊登违法、虚假广告一事,以及快手、火山小视频等短视频平台的未成年人低俗不良信息等。在共享单车、外卖、网约车等平台,还出现了低价竞争等扰乱市场秩序的不正当竞争行为。

在此背景下,习近平总书记再次强调提高网络综合治理能力,对于当前众多问题的解决和我国互联网的有序发展提供了指导和启发。

结合我国实际走中国特色治网之道

中国特色治网之道应结合我国实际,基于中国互联网的自身发展脉络,解决中国互联网发展中的问题,以实现建设网络强国的发展目标。根据习近平总书记在本次全国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会议上的讲话精神,走中国特色治网之道,实施网络强国战略,可以从以下方面着力。

问题治理与正面引导相结合

总体上,保证互联网的健康有序发展,要将对现有问题的治理和正面引导相结合。一方面要以综合治理的思路解决当前互联网领域的种种问题。我们走中国特色治网之道的目标是建设网络强国,为实现这一目标,从宏观角度,必须坚持一个前提:“加强党中央对网信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确保网信事业始终沿着正确方向前进”;从微观角度,明确主体治理责任,“要压实互联网企业的主体责任,决不能让互联网成为传播有害信息、造谣生事的平台。要加强互联网行业自律,调动网民积极性,动员各方面力量参与治理”。

另一方面,则要以积极引导的态度促进网信事业发展。从行业层面,要坚定不移地支持网信企业做大做强,通过规范引导促进其健康有序发展,做好事前治理,规避发展乱象。从内容层面,要加强正面引导,做好内容建设,以优质内容、正面导向占领舆论高地。“要加强网上正面宣传,旗帜鲜明坚持正确政治方向、舆论导向、价值取向”。这样的两方面举措,分别从“源”与“流”两个方向做出努力,结合了我国当前互联网的实际状况和发展目标,既从多个源头治理乱象,又不断注入新鲜、清澈的思想洪流。

以人民为中心 多主体共同参与

“网信事业发展必须贯彻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把增进人民福祉作为信息化发展的出发点和落脚点,让人民群众在信息化发展中有更多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习近平总书记的这一论断指明了人民这一主体在发展网信事业中的重要地位。

为了更好地维护人民利益,促进我国网络综合治理能力的提升,应该发挥党委、政府、企业、社会、网民多主体的作用。其中,习近平总书记特别提到了压实互联网企业的主体责任和加强互联网行业自律。由于互联网发展迅速,我国存在数量庞大的互联网企业,产生了激烈的同质化竞争,也加大了管理难度,互联网企业自身的责任意识和整个行业的自律也因此显示出其重要性。目前,不少互联网企业联合发布过相关行业自律公约,如2016年4月13日,百度、新浪、映客、花椒等20余家企业共同发布了《北京网络直播行业自律公约》;2017年6月,美团点评、京东、新浪、搜狐、快手和360公司等互联网企业联合发布了《反商业诋毁自律公约》。尽管如此,行业内部的恶性竞争以及随之带来的混乱现象仍未停止,当前行业自律规范也并不充分和完善。因此,发挥互联网行业自律的作用还需要企业和整个行业继续努力。

不断推进自主创新

习近平总书记表示,“我们不断推进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不仅走出一条中国特色治网之道,而且提出一系列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形成了网络强国战略思想。”必须不断推进自主创新,为中国特色治网之道提供不竭动力。

近年来,我国在互联网方面取得了很多创新成果,在网络设施建设方面,建成了全球最大的4G网络,5G网络即将上线;在数字经济方面,电子商务、网络游戏、网络广告收入水平增速均在20%以上,移动支付日益普及;在新技术开放方面,虚拟现实、增强现实、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等均得到快速发展,应用场景日益丰富。但我们必须始终努力,以保持创新优势。

一方面,“核心技术是国之重器”,要重视核心技术方面的自主创新,将核心技术转化为核心优势。改革开放40年来,我们在科技创新方面取得了很多突破,但很多地方同发达国家仍存在差距,近期美国对中兴的制裁就再次提醒我们掌握核心技术的重要性。另一方面,也要开创良好的创新环境,“要加强集中统一领导,完善金融、财税、国际贸易、人才、知识产权保护等制度环境,优化市场环境,更好释放各类创新主体创新活力。”

“信息化为中华民族带来了千载难逢的机遇。”我们应该抓住这一机遇,发展好网信事业,建设网络强国。而网信事业的发展进步离不开党和政府、企业、社会、网民的共同参与,将治理与发展相结合,需要不断推进自主创新,还应该顺应“一带一路”的建设契机,加强国际合作。中国互联网在多年发展中形成了自己的特色,产生了基于自身实际的问题,提升网络综合治理能力也要基于这些特色和问题,不断发展特色、解决问题,坚定不移地走好中国特色治网之道。

(作者单位:中国社会科学院新媒体研究中心,编辑丁晓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