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深网的一个子集,暗网的神秘性吸引了很多专业人士探访,有人说它是维护个人隐私的“神秘之地”,有人说它是充斥着枪支、毒品、暴力、色情、人口贩卖的“罪恶深渊”,还有人说它是恐怖组织暗通有无的“庇护所”。暗网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它的发展又会带来怎样的社会风险?

暗网(Dark Web)是指使用非常规协议和端口以及可信节点进行连接的私有网络,包括小型的、熟人间的点对点网络,以及由公共组织和个人运营的Tor、Freenet和I2P等大型流行网络。

其中,最为人熟知的即为Tor(The Onion Router)网络。据维基百科解释,它通过7000多个中继组成全球志愿性网络来引导互联网流量,隐藏用户的位置和使用情况。用户安装Tor浏览器后,可访问以“.onion”为域名的网站。如臭名昭著的“Silk Road”(以下译作:丝绸之路,贩卖违禁药品)“Red Room”(译作:红房子,直播暴力视频),都是“.onion”网站。现阶段,人们谈论的暗网,多指这种域名的网站,换句话说,Tor已经成为了暗网的代名词。

暗网中与非法活动相关内容呈“压倒性”势头

据Gareth Owen的研究“Tor:隐藏服务和去匿名化”显示,暗网中毒品、交易市场、欺诈类内容占比位列前三,比特币作为暗网流通货币,相关内容占比排在第4位。

从社会管理的角度来讲,毒品、不受监管的交易市场、欺诈、不负责任的举报、伪造、黑客、色情影片、虐待、枪支、赌博等10种内容具有明显的负向风险,对现实社会具有很强的反噬作用。

暗网全球蔓延趋势明显,在中国也悄然起步

牛津大学互联网研究所2013年的研究显示,暗网已经在全世界范围蔓延,美国、意大利、德国、西班牙、法国、伊朗、俄罗斯等国家的暗网用户总数位居世界前列。总体来看,美国、欧洲、中东地区是使用暗网的主要区域,亚洲地区用户较少。

具体到中国,有数据显示日均用户数在2500左右。2013年至今,五年已经过去,全球暗网用户在以上研究数据的基础上应该有了较大幅度的增长,中国的暗网用户也势必有所增长。

现今,Tor浏览器已经有了简体中文版本,不仅有互联网专业人士在科技社区、科普网站谈论相关内容,还有部分网民在问答平台分享使用指南及浏览感受,更有人声称自己曾是“丝绸之路”的卖家,介绍交易经验。相关信息虽然真假难辨,但一个事实已经确立——人们接触暗网的门槛越来越低。

总的来看,虽然在世界范围内,中国不是暗网的“重灾区”,但种种迹象表明暗网已有悄然发展之势,值得警惕。

暗网成庇护犯罪渠道,极端行为挑战人伦底线

现今,一些看似离奇的电影情节,在暗网平台的帮助下成为了可能。比如,某黑客买凶杀人,在快要露出马脚的时候购买了假护照,运用假身份逃离实施犯罪的国家,最终成为一个难以追踪的在逃罪犯。

暗网为大量犯罪行为提供了犯罪渠道或工具:为吸毒者提供毒品,为凶杀者提供枪支,为性犯罪者提供色情产品,为侵犯版权者提供盗版材料,为洗钱者提供比特币等。以交易平台“丝绸之路”“阿尔法湾”“汉萨”为例,人们可以在上面购买毒品、枪支、假护照、假钞,甚至雇佣10多个国家的杀手。这些犯罪行为在暗网的“保护”下变得难以追踪,罪恶性质变本加厉。

更为可怕的是,没有了现实规则的限制,一些挑战人伦底线的行为也能在暗网中寻到踪迹,比如人口贩卖、人皮制品、直播虐杀等,暴露了人性最丑陋的一面。

暗网渐成反政府组织聚集地、恐怖组织行刑场

鉴于暗网的隐蔽性,很多国家的反政府组织会通过暗网号召意向人群聚集,组织游行示威等行动。暗网不仅能提供不受监控的言论空间,还可为极端行为提供枪支、弹药等实施犯罪的工具。有分析指出,2017年底发生于伊朗的大规模反政府行动就是通过暗网号召、联络,从而逃过了政府监管。

更为严峻的是,恐怖组织也将暗网作为招募成员、购买军火、直播人质行刑的场所,为全球反恐带来新的难题。

暗网追踪系世界难题,打击成本难以预估

暗网印在骨子里的匿名基因令打击相关犯罪困难重重。2013年以来,美国、英国、法国等多个国家联合开展了一系列打击暗网犯罪的行动。目前,“丝绸之路”“阿尔法湾”“汉萨”等网站已经相继被捣毁,但取而代之的却是2.0、3.0乃至n.0版本的新兴网站。

美国国家安全局及英国政府通信总部于2012年6月曾表示,他们“无法辨识出所有Tor用户的身份。而经过人工分析后,可以辨识非常小部分的Tor用户。”以打击“阿尔法湾”的行动为例,工作人员并非通过暗网追踪到了网站组织者的信息,而是扮作顾客后发现了其迎新(迎接新会员)邮件的发送邮箱,从而追踪到了网站的创办者兼管理员。

总的来看,暗网的追踪相当困难,如果犯罪规模巨大,管理成本将难以预估。在美国、欧洲等暗网发达地区,打击相关犯罪虽是必须,但技术难题又带来了诸多无奈。斯诺登在“棱镜门”事件中曾经揭露美国国家安全局的无奈,“Tor臭名昭著,但它还可以变得更糟糕。我们永远不能做到随时把所有Tor的用户去匿名化”。

(作者单位:法制网舆情监测中心,编辑李楠)